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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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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第72章

薛雁上前勾住他的脖頸, 親吻在他的唇上,“好,我還。”

沒想到她竟然親他, 衛淩突然往後退了一步,“你......”

薛雁笑道:“不是將軍說要償還的嗎?雁兒如此償還,將軍可還喜歡?”

薛雁將唇從他那涼涼的薄唇上移開, 輕撫著他的臉頰,打算趁機揭開他臉上的面具,卻被衛淩按住她的手,將她的手握在掌心,環在他的腰後,緊貼彼此。

霍鈺則掐著薛雁的後腰, 將她抱坐在窗臺上,低頭親吻著那飽滿的紅唇,彼此鼻尖相觸,呼吸交織,暗啞的聲音自薛雁的耳邊傳來, “這可是你引誘我的, 可不許反悔。更不許逃!”

薛雁的指尖用力,緊緊地抱著他的後背。就像他們曾經那般的親密無間, 她的雙腿架在他腰側,用腰腹的力量負擔著他的身體的重量, 隨著那一個個吻覆蓋下,薛雁忘情輕喚道:“王爺, 這面具能揭掉嗎?涼。”

每當他親吻時, 那半截銀色的面具便摩擦著頸間的肌膚,被他撩撥著, 灼燙的身體碰到那冰冷的面具,時冷時熱的,那般的感覺太過敏感,她險些承受不住。

突然,他一口咬在薛雁的唇上,一把將她推開,似突然生氣發怒。

他帶著面具,雖然看不清臉上的神色,但語氣卻帶著怒氣,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頜,冷笑道:“與本將軍做著親密之事,口中卻喚著情郎的名字,薛二小姐到底將本將軍當成什麽人了?本將軍現在沒有興致了。”

薛雁用指尖輕輕拭去唇上的血跡,將滑至肩側的衣裳輕輕往上拉,堪堪遮擋紅痕。

他雖然不承認自己就是霍鈺,還故意在說話時尾音微微上揚,但他曾是她的枕邊人,他的習慣和他親密時的惡趣味都不會變,他的吻一慣霸道,喜歡自己占據主導地位,情到濃時,與其說是吻,更像是啃咬,倘若他生氣還總愛弄出些痕跡,此番她身上的紅痕便是他的傑作。

見霍鈺的那雙幽深的眼眸正盯著她半露在外的香肩,喉結上下滾動。

她輕輕抿唇一笑,明白他只是口不對心,並非不想,他分明對她的親近並不抗拒。

於是,薛雁的手指輕點他的胸口,勾住他腰間的玉帶,再用力將他拽至自己懷中,赤著的玉足輕輕踩在他的腳上,輕輕勾住他的腿側。

“現在呢,衛將軍可還有興致嗎?”

又學著那晚在清霄宮他教她的那樣,嘗試替他寬衣,她雙手環至他的腰側,在他的脖頸間吐氣如蘭,“難道衛將軍不想要我嗎?”

他既然不願承認自己就是霍鈺,既然他繼續扮演衛淩,那她便不拆穿,繼續試探,陪他繼續演戲。

霍鈺哪裏受得住,在她不斷的撩撥下漸漸淪陷,身體裏邪火亂竄,已經忘了該如何思考,滿腦子只想狠狠欺負。

躺在地上的許遠舟似有轉醒的跡象,他摸了摸被打痛的脖頸,痛苦呻/吟了幾聲。

薛雁指著地上躺著的許遠舟,湊近在衛淩的耳邊道:“可能要換個地方,他太吵!”紅唇輕輕掠過他的耳側,最後停在他的臉側,親吻在他的臉側,感受他的身體顫動,薛雁已經知道他已經被自己徹底拿捏了。

見許遠舟醒來壞他好事,衛淩又將許遠舟一掌劈暈了過去。

他急切地將薛雁抱在懷中,抱著她隔壁的一間廂房,又迫不及待地上了床,傾身壓下。

這一次,薛雁倒是主動迎合,回吻著他。

只是她的動作依然笨拙,拉扯了半天,竟然還未解開他的衣袍,衛淩急切地道:“我教你,就像這樣。”

耐心教她如何寬衣。

其實薛雁替他寬衣,是想要檢查他背後的那道傷口。

那日在仙緣橋上,薛凝手中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後腰,重傷了他,如今已過月餘,那刀傷應該已經結痂但並未脫落才是。

可衛淩似知曉她心中所想,他緊緊扣住她的雙手手腕,與她十指相扣,壓在床上。

那帶著涼意印在她的唇上。

汗水自臉側落下,滴落在胸口,灼燙無比,那木床不勘重負嘎吱作響,薛雁忍不住從齒間擠出幾聲破碎的嚶/嚀。

以前,他都很註重她的感受,也很克制,可今夜他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
外面風聲甚急,疾風亂卷著雪珠子打在窗棱之上,沙沙作響。

屋內,衣裳被扔在地上,淩亂不堪,只聽到屋內的呼吸聲越來越沈重。

屋內的動靜幾個時辰不歇。

後半夜,風聲越來越急,就像有人在低聲地嗚咽著。

薛雁的眼圈紅了,臉頰上的淚痕未幹,他像是不要命了一般。

全身力氣好像被人抽幹了,雙手雙腿顫抖不已,腰酸的要命。

她累極了便也發了狠,狠狠咬在他的肩頭撒氣,今夜她怕是要死在床上。

為了不許她碰後背的傷,全程緊扣著她的手腕,到最後,他發了狠用披帛緊緊捆住她的雙手,直到她耗盡最後一絲力氣,無力再掙紮。

而他也滿身大汗,累的精疲力竭,躺在床上。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。

薛雁累的渾身的骨頭快要散架,見他閉上眼眸,似已經熟睡,她用被子裹緊身體,在他的臉側輕吻了一下,指尖描繪著他薄唇的輪廓。

指尖在他凸起的喉結上畫圈,“子淩,喜歡我這樣對你嗎?”

大掌環過她的側腰,身側之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。

“看來方才還未餵飽你啊!”

薛雁顫抖著撫上他的臉側,紅紅的眼尾溢出了眼淚,聲音也逐漸顫抖失去控制,“我就知道是你,王爺,我早知道是你。”

霍鈺見她眼中盈滿了淚水,面具之下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,難怪今日她竟如此配合,竟然去主動迎合他,便是趁著他疲累之時,趁著他毫無防備之時,試探他。

“薛二小姐真是好心計,好算計啊!竟然在床笫間,假意同本將軍歡好之時,卻只想著設下圈套,來算計本將軍?嗯?”

薛雁強忍著內心的酸楚,“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?那天你傷得很重,聽說你命懸一線,還疼嗎?”

“夠了!”

不提起他的傷還好,提起他的傷,便是再次提醒當日他滿心歡喜的在仙緣橋等了整整一日,她卻沒有來,那日是她將他無情拋下的。

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想到自己身受受重傷,命懸一線,卻得知她連夜逃往盧州的消息,他死裏逃生,身心俱痛,心灰意冷之時,他竟然得知她大張旗鼓滿城張榜選婿。

他恨她在上元那日爽約,恨她在情最濃之時,卻給了他當頭一盆冷水。更恨她在自己的“死訊”傳出去之後不足一個月,便要急著將自己嫁出去。

她如此無情,在她歡天喜地要嫁人之時,她半點都不在乎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。

可笑的是他還不死心,無一刻不在想著她念著她,見她被欺負,仍然忍不住心軟救下她。

可她卻再次騙他,給他下套,她既然狠心拋下他,如今卻又來假惺惺的關心他!

從一開始她便是如此,她慣於偽裝欺騙,對他有所求時便時刻想著欺騙他,對他沒有一句真話,她一慣心硬如鐵,見他沒有利用價值,再將他一腳踹開。

於是,霍鈺披上外衣,避開她的觸碰,冷笑道:“今夜種種都是你自願償還,你我之間也不過是場露水情緣,都是你情我願,逢場作戲罷了,薛二娘子當不得真!”

薛雁抓住他的衣袖,握住他的手掌,“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來,我滿城選婿也只為引你前來,如今你不認我也就算了,便打算欺負了我走人嗎?”

霍鈺看了薛雁一眼,眼神逐漸冷卻,見她唇瓣紅腫,面色坨紅,像是浸滿了雨露的花瓣,嬌艷欲滴,格外迷人。

“怎麽薛二娘子也同那些女人那般,糾纏著本將軍,要本將軍負責嗎?你我只能算是一場公平交易。我方才救了你,而你也自願用身體償還,死纏爛打就沒意思了。”

薛雁微微蹙眉,委屈得紅了眼,淚水又要往下墜,霍鈺最見不得她落淚撒嬌的模樣,可他心裏還怨著,此刻只覺得心裏發堵,煩躁不已。

“本將軍曾發過誓,這輩子只有我娘子一人,絕不納妾。”

薛雁怔怔地看著他,心痛如絞,“衛將軍竟然娶妻了?”

聽薛燃說他只準華裳一人伺候,也只信任華裳一人,難道他的娘子竟然是華裳?

“那位華娘子當真好福氣,竟能嫁將軍為妻,得將軍疼愛,實在令人艷羨。”

“你認識華裳?”

他原本只為報覆,卻見薛雁紅了眼圈,眼下掛著晶瑩的珠淚,那些報覆譏諷之言,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。

看到她難過,他卻高興不起來,心更像是被針刺一般難受,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,他雙手緊握成拳,隱忍不發,嘴裏卻說著傷人的話,“本將軍與娘子並未辦婚宴,他日成婚,也請薛二小姐來喝一杯喜酒!”

薛雁抿了抿唇,忍住淚意,深吸一口氣,卻覺得心口像針刺一般疼。良久才道:“好。”

見她想也不想便答應了,霍鈺心中更是憤怒至極,冷著臉穿衣起身,“好啊!好得很!”

這時,有人輕扣著窗子,女子的聲音傳來,低聲提醒道:“衛將軍,此地不可久留,中山王的人已經發現了將軍來了盧州城,此刻正在全城搜捕將軍的下落,今夜咱們就得坐船離開。”

霍鈺冷聲道:“好。”

霍鈺打開房門,頭也不回地出了那間廂房。一陣冷意襲來,那股風帶著刺骨的寒意,凍得人遍體生涼,他覺得喉嚨阻塞,滿口都是血腥味,他強忍著將那股血腥味咽下去,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
薛雁趕緊追了出去,她好不容易找到他,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掉,但他方才說他要娶妻了,他要娶華裳,見他消失在大雪中,卻喉嚨發澀,一句挽留的話也說不出。

方才的那女子的聲音應該就是華裳,她怔怔地站在冷風裏,心裏想著不知是怎樣的女子能被霍鈺看中,又成為霍鈺的妻子。

冬日寒風刺骨,她覺得渾身冰冷,就像是身處一處極冷的冰窖之中。

突然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出現在她面前,朝她揮了揮手,“薛二娘子?久聞其名,今日終於能得本人,人比我想象中更美,不過薛娘子穿的如此單薄,娘子不冷嗎?”

她趕緊脫下披風,將披風裹在薛雁的身上,看著霍鈺遠去的背影,口中念叨著:“真不會疼人,讓人家小娘子獨自站在雪地裏,若是凍病了可怎麽好!”

薛雁回過神來,看向眼前的女子,那女子只用一根紅色發帶高束長發,一身紅衣,容貌清秀,一雙鳳眼,眉微微上揚,更顯英氣。袖口和領口的刺繡精致好看,只是薛雁從未見過這種花紋,那女子的語速很快,給人一種幹脆利落的感覺。

“你是華裳娘子?”

那女子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,象征性笑了一下,臉上卻沒什麽表情,“沒想到薛二娘子認識我。”她突然對薛雁張開手臂,“來,抱一個?”

“啊?”薛雁驚訝地看著她。

華裳見她表情呆呆的,那懵懂可愛的模樣,便越發喜歡這位薛二小姐,將她抱在懷中。

華裳笑道:“衛將軍脾氣雖然太差,但也算是眼光不錯,他竟然估摸得竟然分毫不差。”

薛雁問道:“什麽分毫不差?”

華裳神秘笑道:“保密。等薛二娘子來揚州城便告訴你。”

“我不去揚州。”難道她真的要去揚州去他們的婚宴之上喝喜酒嗎?薛雁扯了扯嘴角,心中一片苦澀,她又何必前去自討其辱。

華裳不知她心中所想,笑道:“咱們衛將軍在揚州,難道薛二小姐不想去找衛將軍嗎?若是有薛二小姐在衛將軍的身邊勸著他,衛將軍也不至於在戰場上跟不要命似的,只怕是對人生沒什麽眷戀了。但若是薛娘子勸他就不一樣了,薛娘子真的不考慮隨我們去揚州嗎?”

薛雁反問道:“難道華裳娘子不幫著勸勸嗎?”她心裏有些煩,這位華裳娘子才是將來的將軍夫人,她又為何故意裝作大度,勸說自己去揚州。

再說霍鈺本就身受重傷,還如此拼命,這般全然不顧惜自己的身體,華裳為什麽看上去一點都不關心他。

霍鈺突然回頭,冷聲道:“華裳,放開她!”

那聲音冷漠又嫌棄,華裳撇了撇嘴,小聲嘀咕道:“脾氣這麽臭,將來又誰能受得了他!”

薛雁問道:“華裳娘子說什麽?”

華裳趕緊搖頭,“沒什麽,我要回揚州了。”又低聲對薛雁道:“若是薛二娘子來了揚州,定要告知於我,我為薛二娘子準備了驚喜。”

薛雁微微蹙眉。

突然,那大樹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,枝頭的積雪也盡數抖落在地。

華裳突然沈著臉,冷聲道:“不好,有賊人偷聽咱們說話。”

只見她指尖夾著幾根繡花針,朝那藏匿在暗處之人擲去。

只聽聲聲慘叫傳來,“是誰敢暗算老子,哎喲!痛死我了。”

薛雁見三兄薛況狼狽的從那暗處爬了出來,面色發黑,嘴唇烏紫,那五根繡花針分別紮在薛況的右手手臂和右腿上,他無法行走,只能一步步在雪地裏往前挪,艱難的對薛雁伸出手,“這針上有毒。”

然後口吐白沫,暈死了過去。

薛雁趕緊對華裳道:“他是我的三哥哥,並不是什麽對衛將軍不利的賊人,請華娘子賜解藥。”

華裳將一個白色瓷瓶交到薛雁的手上,對薛雁拱手道歉,“抱歉,誤傷了薛二娘子的兄長。”

薛雁趕緊將兄長攙扶起身,替他餵了一顆解藥,薛況幽幽轉醒,咬著牙,忍痛將那插在腿上的繡花針拔出,“這毒針可真歹毒啊!”

華裳一把從薛況的手中奪下毒針,用帕子拭去血跡,包在帕子裏,睨了薛況一眼,搖了搖頭,“看上去不像好人,武藝也不行。”

“你說什麽?你再說一遍!”薛況每日勤奮習武,近日來進步很大,可沒想到被一女子偷襲,還如此輕視,頓時便暴跳如雷,“方才你只是靠偷襲取勝,不算數,咱們好好切磋一番,分一分勝負。”

“比試就比試,誰怕誰,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,根本就不是華裳的對手。”華裳已經擺好了招式。

可身後卻傳來那陰沈的聲音,“華裳,不許胡鬧,走了!”

華裳遺憾地看了薛況一眼,又上前捏了一下薛雁的臉頰,笑道:“好軟,好舒服。薛二娘子,咱們在揚州再見。”

霍鈺忍無可忍,怒道:“華裳!”

華裳不耐煩地應了聲,“來了。”臨走還不忘對薛雁道:“薛娘子一定要來揚州哦!”

*

見衛淩和華裳已經走遠了,薛況低聲道:“妹妹,他真的是寧王殿下嗎?那他為何不肯揭下面具,還改名為衛淩。”

“他重傷墜崖,死裏逃生,又被奪了兵權,只有以義軍的名義想辦法截斷陸梟的後路,每當陸梟拿下一座城池,他便再奪下一城,這樣一來,陸梟便是白費功夫。”

薛況笑道:“這一招妙啊!如此一來,陸梟不得安寧,他不可能每拿下一座城池,便派出大量的兵力守城,手中所剩的兵力就不多,寧王殿下在,他便永無寧日,若他拿不下京城,也沒了退路。寧王殿下不愧是大燕的戰神,那陸梟白忙一場,給他人做嫁衣。”

薛雁笑道:“是啊,他總能絕處逢生,戰神並非浪得虛名。”

薛況道:“依我看,寧王來趕來盧州肯定是來看妹妹的,那妹妹打算去揚州嗎?”

薛雁搖了搖頭,對薛況說道:“去審許遠舟吧!看看他到底與誰勾結,還有義父可能會有危險。”

她話音未落,許宅的管家來報,“二小姐,不好了,方才羅一刀飛鴿傳信,說是許老爺在揚州出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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